【灿兴】挑食
☞灿兴
☞短篇
张艺兴有些挑食，而且生活习惯不大好。只要上午没课，就不会十点前起床。而且和一般十点十一点起床的人不一样，他总觉得每天第一顿吃的饭都是早饭。室友都去吃什么盖浇、铁板、石锅，他还是喜欢去卖快餐早点的饼屋。
南苑食堂二楼的饼屋很受学生欢迎。不仅仅是因为餐点好吃方便，还因为在一群卖饼阿姨叔叔中间有一个帅气高大的小哥。当然第二个原因不是张艺兴去那边的原因。
快期末了，张艺兴也加入临时抱佛脚的大军。早上八点没到就起床了，洗了把脸就背包出门。宿舍到餐厅的距离，就想好吃什么。他来的算很早的，二楼餐厅基本没什么人。也不用看菜单，用手指指点点“这个，那个，还有那个。”就点好了。
夏天的早上还是有点热的，卖饼小哥戴着帽子和口罩，看着不太好受，但是他看着张艺兴点餐的时候却发出了几不可闻的一声轻笑。张艺兴有点疑惑，点的有问题？没有吧，每次都差不多呀。摇摇头，从口袋里把饭卡拿出来。
“五块五。”小哥按流程把价钱读出来，示意他刷卡。张艺兴觉得他声音还挺好听的，吃饼这么长时间了竟然才发现。
挠挠头把饭卡放到刷卡器上。机器发出“哔——”的一声，两个人都低头看显示器。“余额不足”。啊，尴尬，只剩两块多了。
“那个，要不我不要这个了吧。”少吃点，中午再充卡吧，去机房太麻烦了。
“四块。”
“唔，要不你等会儿我，我去充个饭卡。”张艺兴有点窘迫，他是个很容易尴尬的人，就这么几来几回的对话，他就有点脸红了。
“机房还挺远的。这样吧，我也有校园卡，你用我的刷，回头再转我微信上。”卖饼小哥给出一个合理的方案。
“好，好，好。”张艺兴遇到救星似的，手忙脚乱地打开微信。可怜的是，此人平时不太玩微信，更是连转账功能在哪儿都找不到。气得他嘟嘟囔囔地抱怨开来:“什么呀？我不会用啊。”
“噗嗤”。张艺兴发誓他这一回是切切实实的听到了。
“你先加我好友，什么时候会用了再还我吧。”
听到也不能说什么吧，毕竟人家这么善解人意。“谢谢，麻烦你了。”张艺兴跟卖饼小哥点点头，拿着买好早点走了，心里有点说不出的丧气，好丢人呀。
再坐到自习教室，边吃饭边联网看看班级消息，就看到来自“real_pcyyyyy”的好友验证。点了个同意，就把手机放一边，复习要紧。甩甩头，把脸红甩掉。
可是口味和习惯很难改变的。张艺兴习惯自习到七八点直接吃晚饭回宿舍，早早地吃完饭再回去自习教室根本看不了什么吧。所以不自觉就又走到饼屋了。
“吃什么？”脚步刚稳，低音炮就隔着耳机响起来。太特么巧了吧，饼屋其他的卖饼人员呢？怎么又是这个大个子？
“这个，那个，再来一杯绿豆汤吧。”
大个子卖饼小哥转身盛汤，冷不防地冒出一句:“快考试了吧。”这可以说是吓了张艺兴一跳的。张艺兴平时不太爱讲话，更别提和别人搭讪闲聊什么的，完全不在行。
“嗯，下下个星期。”
“考几天？”
“一个星期吧。”说着还不自觉地竖起食指。
“哦，那中间就没有休息？”
“有，周二一天没考试。”
“平时周三下午没课，考试周就变周二了，适当休息一下也好。”
“嗯。”
卖饼小哥把打包好的吃的递给张艺兴还说了什么，但是耳机里的歌突然激昂起来。张艺兴没听清楚，就微笑着应和过去。
提着吃的下楼，刚刚好碰到从二楼另一边餐厅出来的室友和他女朋友。吴世勋是很喜欢和女朋友到处腻歪的人。俩人在学校餐厅吃个饭还要一起看看视频，玩玩游戏。十几分钟的晚饭能吃两个小时。
“艺兴，你刚刚干嘛站饼屋那边那么久啊？”看室友买晚饭恐怕也能看完全程。
“啊，你看到我啦，没什么，跟那个卖饼哥哥聊了会儿天。”说完还是很心虚的，明明自己只是一直在回答问题。
“哦哦，说什么啦。”世勋女朋友貌似很感兴趣。
“没什么，我带着耳机，其实没大听清楚。”
“这又不重要。”吴世勋白了女朋友一眼，低头调笑她“八卦精”。又转头问张艺兴:“要不要一起看会儿书？”
“不了，回宿舍吧，有点累了。”
“行吧，我们走啦。”
“拜拜。”
又是一个人出来，一个人回去。
其实张艺兴还挺喜欢吴世勋的，宿舍年纪最小的，人单纯又义气。可是吧，人家有女朋友啊，单身狗的篮球，棋牌赛，开黑，可比不过和女朋友看电影看演唱会来的愉悦。
其他单身狗室友还有三个。一个边伯贤，一个金钟大，两个人都是能吵到翻天的机灵鬼。打打游戏什么还成，生活跟张艺兴不在同一个节奏上。剩下年纪最大的大哥金珉锡，格局又不一样，把自己人生规划的好好的，每一天都是图书馆男神。而且五个人三个专业，张艺兴每天独来独往的都习惯了。
“哎”啃着有点冷掉的酱香饼，张艺兴决定宠幸一下自己的微信朋友圈。
配着以前拍的天空的照片发了一句不记得从那本书上看到的句子“没有人喜欢孤单，只不过是不想失望罢了。”
正想着断网去洗澡，就冒出一个红①，real_pcyyyyy赞了他。紧跟着一句评论：你也喜欢村上春树？
原来是他写的啊！
灵光一现的同时张艺兴反应过来他说的话：“考试加油啊。”说话时愉悦自然的语气和声调都在耳边盘旋。
感觉自己被撩了。
挥别张艺兴，吴世勋搂着女朋友从另一边下楼。刚拐个弯就忍不住开口问“你刚才怎么那么八卦，艺兴哥都被你问懵逼了吧。”
“唉呀，太激动了，没控制住。”女朋友这才觉得有点过头。“我就是好奇，你不好奇吗，那个卖饼小哥可是我们学校男神呢。”
“男神？除了我还有誰？”吴世勋控制住有点激动的女朋友的爪子。
“你们都不看学校微信推送吗？朴灿烈没听过？法学院的，校草呀！…”
女朋友从食堂到自习教室，给吴世勋科普了一路朴灿烈。大三学长，高分进校，颜值爆表，腿长逆天。家里经济条件很好，但还是在学校勤工俭学。课余时间会去饼屋帮忙。不怎么爱说话，学姐学妹的媚眼一个都没接过。不知道他怎么能和“沉默的羔羊”（世勋女友给艺兴起的外号）聊超过一分钟的。
“啧，有意思。”
都暻秀是张艺兴的同班同学，两个个子不是太高又听话乖巧的男生总是被老师安排坐第一排。后来也就成了习惯，两个人每节课都坐第一排。奇怪的是，都暻秀的绩点在本专业排名前三，张艺兴就是45/110。不好不坏，要不是有都暻秀，可能得再跌个二三十名。都暻秀是很喜欢和张艺兴待在一起的。人安静又好相处，不过这家伙老是会莫名其妙地看低自己。
张艺兴匆匆忙忙地赶到教室，结果就只有都暻秀一个人。
“嗨，嘟嘟，早安。”坐下来喘匀气，张艺兴从包里把东西往外掏。笔袋，课本，水杯，面包。？？
“张艺兴，这不像你啊，你不是饼屋的挚友吗？怎么开始吃面包了？”圆圆的眼睛配着圆圆的脑袋，惊讶中都学霸显得格外可爱。
“今天，有点累，不想上楼。”就掰吧，上课的教室在五楼呢。只不过是因为看到饼屋里活动的身影平均身高又回到一米六五。张艺兴咬了一口面包：“真难吃。”
“作的。对了，你昨天的朋友圈惊到我了？”
“我平时就那么没文化，发个文艺点的句子就惊到你了？”
“不是，你怎么认识的朴灿烈啊？”
“啊？誰？”
“你加人家好友，不知道他誰？那个pcy就是朴灿烈呀，传奇人物，我因为学生会的活动有加他，基本没看过他有跟哪个人互动，竟然主动跑去评论你。”
“我…”
张艺兴这才想起来点进卖饼小哥的相册。第一次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好帅啊，就是那种是个人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很标准的美人的长相。以前只看到他露出来的耳朵和眼睛，觉得奇怪，现在再看，就是说不出来的舒服可爱。
于是，张同学就坐在第一排，当着老师的面，看了一节课朴学长的相册。都暻秀敢保证，男生里这么颜控的，文学院没几个了。
反射弧长到没朋友的张艺兴终于给朴灿烈进行了自我介绍，当然是在微信上。
-我叫张艺兴
-我知道的，我的朴灿烈。
竟然秒回。
-学长好
不知道说什么啊。张艺兴尴尬焦灼到咬手指。
-我周一周二上午都有课的，就没去饼屋帮忙。但是周一到周五晚上六点半过后，我一般都在。
诶，我，我又没说去找你。
-知道了，学长好好听课吧
长舒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聊个天都那么紧张。肯定是社交恐惧症又犯了。
给pcy改个备注吧。
就叫饼屋精灵哈哈哈哈。张艺兴这孩子特别容易喜形于色，于是他又得意又满足的笑脸就引起了翻译老师的注意：“来，张艺兴，翻译一下这段新闻吧。”
班级里爆发出一阵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声。张艺兴英语说的不错，翻译英语新闻不是问题，关键是他说话的断句和口音都很不同寻常，一般不回答问题。而且这回关于萨德的国际新闻，又臭又长又官方。
张艺兴在翻译老师期待的眼神下站了起来，神经兮兮地笑了一下，没有一点不情愿的翻译起来。
都暻秀？？？假的吧，这又什么好高兴的。
真的，他是真高兴，因为朴灿烈刚刚又发来一条消息“周三下午去吃烤肉吧。”能不高兴，上次吃烤肉还是吴世勋过生日呢。
周三终于来了。张艺兴拒绝了伯贤和钟大到隔壁宿舍一起开黑的邀请。戴个帽子就出门了，外面太阳毒辣的很。人也是奇怪，越是热的天，就越是喜欢烤肉火锅这种热火朝天的吃食。
走过梧桐大道出校门就是公交站台，朴灿烈看上去已经等了一会儿了。真是突出啊，穿着修身的九分裤，上身一件纯黑的衬衫，长腿阔肩一览无余。对比一下，张艺兴觉得自己还是回宿舍打游戏比较适合。
可是朴灿烈已经看到他了。嘴角勾笑地跟他招手：“来啦，刚才才过去一班车。”
果然等了不短时间：“你久等了吧。”
“没有。”朴灿烈揽着张艺兴的肩把他往站台里面带。
张艺兴偏头就是他近在咫尺的笑颜。要化了，好热。
“很热吗？不如把外套脱掉吧。”看着张艺兴有些绯红的脸颊和扇着风的爪子体贴的问。
“不用，不用”开玩笑，他现在可是要靠外套来隔离朴灿烈散发的热气的。
还好公交车很快就到了，上车之后就简单了，张艺兴基本是上车就睡觉。朴灿烈看他睡觉也觉得有趣，没几个人会仰着头睡觉还这么好看的吧。头发丝有点长，还有点卷，乱糟糟的，有莫名其妙的清爽感。很黑但又不是很浓的像小孩子似的眉毛。睫毛比一般男生长，显得有点秀气。 眼睛也是，深褐色的又泛着水光，琉璃似的。嗯？？？不是在睡觉么？
突然睁眼的张艺兴没察觉到朴灿烈被抓包的耻辱感。拿下一个耳塞给他。“喏，一起听吧。”
他很喜欢听老歌嘛，歌词都是青春里耳畔经常萦绕的缠绵的江南烟雨，烟花天色，彩虹花海。自己听着听着就感慨顿生，张艺兴却能睡的这么安稳。
张艺兴虽然擅长吃烤肉，但是基本没有操作过。每次吃烤肉都是眼巴巴地等着金珉锡和边伯贤投喂。今天饲养员变朴灿烈了。
朴灿烈果然很熟练，火候掌握得很好，配上他的秘制蘸料，吃的张艺兴心花怒放。蔬菜是什么，不知道的。
吃完饭就顺道去楼下游戏厅消食。张艺兴说：“学长啊，你负责吃喝，我负责玩乐。游戏币我来兑吧。”所以一口气兑了三百？
每个项目张艺兴都算的上浪费体力和财力。唯独上了跳舞机，他的节奏感和力量感简直完美。玩得嗨了，还把外套脱了和隔壁的女生尬舞，朴灿烈反正是不擅长，也挺想看他跳女孩子那种舞的，顺手接过他的外套。在他耳边说句加油，带着汗水的雪白的脖颈近在咫尺，是想象中的淡淡柔柔的甜香味。
再后来，朴灿烈的眼睛就没从张艺兴的腰上移动过了，明明平时看起来迟钝又安静，怎么跳起舞来像夏天的雨滴一样，伴着纯净和潮湿霸道地敲打在心上。
边伯贤说张艺兴在大二的最后一个月把前两年的交际活动都补完了。和朴灿烈一起去图书馆自习，嗯，学长毕竟英语六级六百分的人。和朴灿烈一起吃饭，嗯，没怎么去过北苑食堂，这属于尝鲜。一起看电影，一星期三回了，嗯，好片扎堆。
“可是你下个星期就考试了吧。今天还一起自习？”
“你怎么语气怪怪的，要不要一起？”
“我…”边伯贤觉得张艺兴真的是不识人间烟火吗？法学院的考试都结束了好不，那个高个子还去个屁图书馆自习啊。
张艺兴如前几天一般神采奕奕进了图书馆，可是今天朴灿烈竟然不在。往他微信上发消息，他过了好久回说“今天有人来找。”就没下文了。张艺兴这一天的自习收效甚微。
戴上耳机，他趴在图书馆的露台的栏杆上，心里乱七八糟的。朴灿烈好神奇啊，明明才认识不多久，就老是自作主张的照顾自己，以前自己一个人习惯了，现在开始喜欢有人在身边的感觉，又有点害怕，感觉要上瘾了。
正在起身离开，就发现图书馆前面的木桥上出现了朴灿烈的身影。只是，他手里拎着着一个女式的挎包，身边可能是包的主人，一个漂亮出众的女孩儿，他们看上去很熟稔。哎，自己是不是傻，这么长时间都没有问人家有没有女朋友。
有些泄气地进去自习室收拾书包离开。可是天色还早啊，回去也不还是一个人。他又回去久违的南苑饼屋，打包了几个点心做到操场叹气。哎，看吧，自己还是适合一个人。不需要等谁，也不需要谁照顾。
一坐就是一小时，太阳都快下山了，陆续有人来操场锻炼。张艺兴拿着冷掉的点心起身，转身却撞上一堵肉墙。刚想看看是谁，就被整个圈住，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张艺兴有点不懂了，这么热情是几个意思。“学长，你女票呢？”也没推开他，头埋在他胸前瓮声瓮气地问。
“嗯？我没有女朋友啊。”朴灿烈松开他，感觉他可能被张艺兴安排了什么奇怪的剧情。
“可是，今天不是有个和你一起的女孩子吗？”不知道怎么回事，越说越委屈。
“我姐姐，你不觉得我们长的很像吗？”朴灿烈心里被他的委屈语气弄得又酸又甜。
“啊…”好尴尬。原来是姐姐，可是这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张艺兴，我喜欢你。”朴灿烈这时候是把所有算计都丢了的。
为什么说算计，因为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暗恋呀。
朴灿烈第一次见张艺兴的时候，是他们大一新生刚结束军训，他作为志愿者在总结大会上维持操场卫生。张艺兴的班在最外面，他白的扎眼的肤色和一堆焦糖色的学弟学妹实在是格格不入。明明也穿着军训服，但是雪白皮肤单薄身躯和疏离的眉目让他看起来不像晒蔫点的小白杨，倒像是一朵白山茶。
周围的男男女女要不在和前前后后谈天，要不在悄悄摸摸地玩手机，这朵奶油做的花就自顾自的站着，先是用脚在草地上画圈，又抬头看天，是在数云朵吗？
朴灿烈顺着他的视线仰头，天上有好大一片云，仔细看看就像只趴着的绵羊，就是这绵羊有点胖呀。想到这儿，他不自觉地笑了，正低头就看茶花学弟也在笑。和自己一样，也有酒窝，甚至还满足的眯着眼睛。
很有趣的孩子啊。
然后他就在帮忙的饼屋看到了那个孩子。
朴灿烈那天起得很早。来的时候点心都还在做，他看着做包子的于阿姨对着白白的面团揉揉捏捏，也心动了。于阿姨赏他小小一团面，他大手就那么碾压式的搓揉。把面团还是做成面团，就是往里面加了奶黄包的馅儿。还觉得丑，又在外面用玉米面凹了造型。
于阿姨很不嫌弃的把他的创意之作和自己皮薄馅大十八个褶子的肉包一起上锅蒸了。
十几分钟，包子们就起锅了，阿姨看着他的杰作有点一言难尽。也没给出什么打击之词，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开机干活。
还没到七点半，也没几个人，当然也没有注意到朴灿烈的包子。朴灿烈有些失望，看来他姐说的没错，手残本残了。
“哈哈哈，这是什么吖，好好玩？”说话的人声音带着没苏醒的混沌，但是清爽耐听。白皙秀气的食指从过长的袖口伸出，点了点玻璃。
果然慧眼识珠！倒要看看是哪位英雄。
他不怕热似的，穿着oversize的卫衣，戴着耳机口罩，隔着玻璃罩打量橱柜里的早餐。露出的眉眼很是熟悉，那个学弟！
朴灿烈有点小开心，但是还故作专业“这是个小猴子。”
“啊？哪里像猴子了？”
“你看，这里是耳朵，这是嘴巴，背面还有尾巴。这是我们推出的新品。”学弟的眼光随着朴灿烈的手指移动，听得格外认真。
“哈哈哈，我买这个，再来一杯粥吧。”两个人都带着口罩，朴灿烈的笑没有泄露给学弟，但学弟眯着的眼睛却出卖了他。
朴灿烈是学生会的，他有加几个学弟学妹的微信，但基本都没怎么互动。那天看到都学弟发的班级活动图，大合照里他竟然看到了那个白到反光的学弟。
可能是知道他是哪个班的人，朴灿烈就跟上瘾似的开始关注那个学弟，虽然是通过别人。
原来他叫张艺兴啊。
学英语的男生很少吧。
他好像很喜欢一个人。
自己好奇怪，好在意他，可是又不好开口，怎么跟痴汉似的。一不做二不休的痴汉灿搞到他们的课表，尽可能多的去饼屋帮忙加偶遇。
但是张艺兴记性好像很差，怎么总记不住自己呢？
再后来，朴灿烈发现这个学弟有点挑食。他来帮忙的时候，就一定会碰到学弟来买早餐或晚餐。
学弟喜欢鸡蛋饼加南瓜粥。酱香饼加白煮蛋。蛋黄肉粽加酸梅汤。没错，就是要有蛋。
端午节那周他基本每天都来，朴灿烈例行公事问一句“吃什麽？”
他就小手一指“这个，那个，还有那个。”好嘛，又有蛋黄肉粽。朴灿烈无奈的笑了。张艺兴应该是发现了他的笑，但是又不好直接问，只好赌气似的嘟着嘴。
没想到刷卡的时候，余额不足。朴灿烈机智地引诱他加了自己的微信，还欣赏到了他害羞懊恼傲娇等种种表情。
课间翻看起张艺兴的相册。封面是一只独角兽，往下一拉基本就到头了，总共就十几条。倒数第二条就是那只猴子包的照片。“有人说像小猴子 不舍得吃啦”
朴灿烈有些心跳过速。
他貌似还不认识我。
张艺兴来买晚饭的时候还是一个人，很疲惫的样子。朴灿烈忍不住跟他说话，但是他好像心不在焉。装好东西递给他，朴灿烈说了声“考试加油”心里却想着抱抱他。
张艺兴基本是最后一个顾客了，朴灿烈帮阿姨一起关门。回宿舍就看到张艺兴发了朋友圈。看起来一如既往的丧。不知道评论什么，就假装有共同爱好的说喜欢村上，其实那个日本大叔的书真的好难读。
张艺兴不会拒绝，所以他顺从的接受朴灿烈的邀请，所以朴灿烈没有节制的邀请他。但是朴灿烈也感受到了他的愉快和放松，张艺兴没有把任何一个人往外推过，只是没有人敢去敲门。
朴灿烈打算张艺兴考完试就跟他表白，每天就喜气洋洋地去图书馆陪他自习。
姐姐来看他的时候，他一股脑她讲了自己漫长的暗恋。老姐是一直知道他性向的，听到一个消息，一个劲地调侃他，还要去看看张艺兴。结果他去图书馆时，张艺兴已经离开，联系他得不到任何回复。
送走姐姐，去他们宿舍找人，吴世勋一脸惊恐地问：“这些天不都是跟您在一起的？”
想了想，就去操场找他。
张艺兴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发呆的样子，又回到了那朵疏离的茶花。
朴灿烈上前时，他刚好起身，撞进了朴灿烈怀里。
听着他委屈可怜的语气，朴灿烈只想把他揉进心里。
“我喜欢你。”一出口张艺兴就红了眼。
他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直白的在乎，是的，他想要有人在乎。他能感受到周围人的善意，但是他们没有人想走进他的心里。
从朴灿烈的那声轻笑开始，他好像就听到有人正在路过他的心门。这个高高的小哥竟然记得住自己爱吃什么。朴灿烈奇怪的又恰到好处的关心，好像他们认识了很久。即使不说话张艺兴也不会从另一边感受到任何尴尬。那么快，那么急，心就被俘虏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因为这片天空啊。”
“啊？”他声音哑哑的，被朴灿烈击中的心门，变得粉碎，碎片好像随着血液到处流动起来，嗓子里堵着的也是碎片。
“你抬头看天上的绵羊云，还笑得傻乎乎的样子，是我最喜欢的。”
——The End
